舴艋舟（1）
正文前传……？
（没有文笔）
（我是假的暗香师姐。）
现在暗香的弟子多半是掌门兰花先生抱回来的，关展眉为此发愁过一段时间。
比如现在他又抱了个小女孩回来。
然而眼下比之前很多时要棘手。
掌门抱回的那个小女孩，浑身没处好的，连鼻息也淡不可闻。
这可愁坏了医堂的弟子们，和掌门一样好几天没合眼，才把小女孩从黄泉路上扯回阳关道。
关展眉接到急信匆忙赶回已是几日后的事，到达暗香就直奔病房，开门便看见几名直接席地而睡的女弟子和靠着床头柜犯困的南无生。
“……唉。”所有不满的情绪在开门后那一瞬抛诸脑后，轻声唤来路过的几名男弟子背他们师姐回房睡觉。
关展眉走近床边蹲下身打量一番小女孩，她晚回了几日，小女孩的伤好歹恢复了不少，但浑身被绷带缠绕的场面，关展眉仍觉得心如刀绞，可想而知这孩子的伤势有多严重。
既然伤势严重，为何他还……
“回来了？”南无生半眯着眼睛，手继续撑着脑袋，“嗯，这孩子怎么受这么重的伤？”“不清楚，我赶到的时候那里一片狼藉，本来还有几个大人活着，愣是让我接过这孩子求我救她带她走。”“……大人都死了吧？”“嗯，在她家不远的地找到他们尸体，她家只剩她活下来了。”
“你赶去那里做什么？”关展眉蹲得腿有点发麻，顺势坐上床边，恰巧小女孩醒来，打断了南无生的回答，“去…”“唔，这……是哪？别，嘶，别过来！”小女孩缓缓睁开眼，发现这里是她不认得的地，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人她也不认识，下意识想逃跑，却因伤势动弹不得。
关展眉伸手似要她刘海，女孩撇过头不让她碰，关雎眉也不介意把手收回，柔声道：“孩子，莫怕，这位是兰花先生，是把你救回来的人之一，我是这里的关长老，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？”
小女孩作势要起身，“哎？！孩子你先别……”小女孩腰间突然刺痛，南无生比关展眉近，伸手接住要往后倒的小女孩，顺手将枕头立起让她靠着，小女孩趁那间隙瞥见自己身上的绷带包扎手法甚好，女子关切的眼神不假，一旁的男子也沉默看着，嗫嚅片刻，道出自己姓名，“诸葛，诸葛玥。”
“好，可以称呼你小玥吗？”
“嗯……”
“小玥你身上的伤要伤愈为时尚早，不介意的话在此处呆上一阵子如何？”闻言，诸葛玥眼底的亮光倏地涣散，关展眉心中一惊，未等她开口，南无生先接上话，“你伤势太重，你家人拜托我将你……”还没说完，先被诸葛玥颤声打断，“勿要哄我，我家人是不是都去了？”
“……”两人不知如何回应，沉默便是最好的答复，诸葛玥没有哭，沉默的看着身上的绷带，眼神空洞洞的，像个断了弦的牵线木偶。
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也跟着不再流动，甚至想倒流回几秒前，几分钟前。
沉默许久，诸葛玥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声音比之前多了几分冷清，“兰花先生，可是那日前来赴约的南公子？”
“何出此言？”南无生依然波澜不惊，任由诸葛玥的目光将自己的伪装戳穿。
“昏迷前隐约嗅到了兰花的香气，与先生身上的香气无异。”
冷静、聪慧，这孩子倒是难得的好苗子，关展眉一旁沉默看着，可惜，这孩子已经不能持刀了……
南无生心中亦然，想起友人的嘱托，不禁怅然，“抱歉，去晚了。”
“他们葬在离诸葛山庄不远处的山坡，你想去，伤愈后和我说即可。”南无生少有的露出疲色，“……你家中长辈尽去，若无收留之地，留在暗香这安身之处罢。”
也算是，给他们一个交代吧。
话音刚落，诸葛玥眼泪就掉下来了，关展眉连忙取出手帕给她拭泪，“孩子，先把伤养好，莫为这些事情魔怔了。”
暗香里有多少人无家可归，无处可去，关展眉未曾想过，归去兮的兰花亦没有人数过。
“谢谢，谢谢先生和长老。”诸葛玥眼泪还是止不住，扑簌簌的往下掉。
虽贵为诸葛山庄的嫡女，常年深居闺阁，诸葛山庄在江湖保持的中立态度，江湖人士交往甚少，家族被屠，偌大的大明江山，竟一时寻不到去路。
当南无生说出安身之处四字，一切的一切，突然安静下来，没有嘈杂的刀剑交杂声，没有血腥的尸横遍野。
诸葛玥强忍住泪水，她现在什么礼都行不了，只能朝两人垂首，“请掌门长老收留我，让我留在暗香吧。”
归去兮，又多一株含苞待放的兰花。
tbc.
只恐双溪舴艋舟，载不动许多愁。
（后排问问有小天使评论吗？）（←快醒醒）